我们到达清境农场的那天，正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中秋，清境农场也格外热闹。在大陆的政治宣教氛围中，中秋佳节倍思亲，于是台湾艺人在中秋节文艺晚会上的分量的就特别大，这一年也不例外，电视片段显示许多台湾歌手登场北京献艺，以示国家团圆向上。我们在台湾的这个中秋，因为多年受到的文艺影响，便似乎有些不同。
晚餐后，大家继续在大厅内聚会，为了陪同我们游览台湾，台北的石头先生、冠羽先生和杜先生都不返回与家人共度良宵，南投县的蔡牧起先生和太太也和我们在一起，桌子上有五位台湾友人拿过来的橙子、柚子，也有我们从大陆带过来的月饼。大家几天交往下来，比原先更熟悉，也有默契，比如桌子上谁都不会谈论敏锐的两岸政治话题，当然幽默的石头先生也会偶尔讲讲乐事，说到他当兵准备去反攻大陆等等，大家一笑而过。

国民宾馆为每位来宾赠送一张礼物兑换券，宾馆外的小广场上有美食相送，我去换了一只烤鸡腿，可是晚餐吃得太饱，只好留着。广场上有节目上演，一位被称作阿里山王子的邹族歌手正在唱歌，他身体强壮，声音雄浑，歌声嘹亮，在夜里听起来特别美好。他唱“初次登上这舞台，听到掌声响起来，……”下面就无数的掌声，我也鼓掌不断。邹族歌手在当地是小有名气，拿他CD请其签名的人排成了长队，台湾人的自我文化认同感就这么强烈，在大陆似乎总是外来和尚才会念经，人们对自己都不太自信。
我们一众人在农场内散步，农场所在的小镇都散落在高山之巅，远远近近都明亮着。月很圆，大陆和台湾的人民就这样彼此交流，相互了解，若干年后，自会由分离而最终合同为一家。政治理念是短暂的，人民福祉是长远的，余光中的那首诗就响在耳畔：现在啊，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，我在这边，大陆在那边。

2009/10/12

10、台湾政治的浮光掠影

101大楼是台北市的地标性建筑，汽车找了个最佳的停靠点，大家下来以101大楼为背景拍照留念，我借那个机会进台北市政府大楼底层转了一圈。没有人拦你，也用不着登记，我白紧张了一次。进门口有各楼层的标示牌，在标示牌上可以看到市长在哪间办公室。市政府大楼严格说来不算太大，从各职能部门的房屋分配上来看，可以推断得出人员是相当精简的，比如台北市财政局仅占了不多的房间，而在大陆，凡市级以上的政府财政部门，各个都有一幢独立的豪华办公大楼。一楼大厅有信息架，里面堆了许多各类公开的信息宣传折页，随便取阅。从大厅往里走，竟然还有一个表演舞台，当天许多原住民艺术家正在彩排，好像随后会有一个大型的艺术展演活动。我看了几秒钟，台上有几个少女少数族装扮排成一队，假装挑着一担水又前进又后退的。对台北市政府这么个简单的一掠，就感受到行政部门亲民为民的意味，这点台湾比大陆做得好多了，到大陆任何一个市政府部门办事，又登记又受询的，万一忘了带证件还要吵架。虽然现在在讲执政为民，但衙门作风积习深，改起来也难。以前一个朋友讲，到国务院某部晋见，进大院有武警把守，进大楼有保安把守，见部长还有自动门锁着，大玻璃里边不开门，你就站在楼道里干着急。这见部长赶上早时候见皇上了，所以基层老百姓受冤屈见了大官要磕头，也是没办法，大官僚都难得露真容，看上一眼不容易。

我们从台北市沿台湾岛西线路一路开车到最南端的屏东县，正赶上年底要举行县市长选举，可是在各个乡镇亲眼目睹了台湾选举的壮观景象。国民党撤退到台湾后，蒋介石痛定思痛，下决心搞改革，比如也学共产党搞土改，消弭极端的社会对立情绪，最重要的是从1950年开始搞基层自治选举。因为国民党一统天下，选举也多是走形式。直到1987年开放党禁后，随着民进党、亲民党等党派的竞争，选举才正式起来。基层选举，各个党派都会提出自己的候选人，因为有竞争了，大家便各显神通。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