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看到同一时间内出现的栗斑腹鹀有三只,两大一小,看似这一窝已经成功孵化,小鸟已经出壳了,希望它们能在这里长久地繁衍下去。
告别这个濒临灭绝的鸟种,心中默默企盼它们能拥有光明的未来。
阳光慢慢变得柔和了许多,脚下这片绵延起伏的巨大草场,大概并不知晓我们为何而来,你看,她继续为我们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的画面。蓝天白云之下,棉花般的羊群、悠游的牧羊人和身边跳跃的小犬,似一幅微缩景观,在草毯上缓缓移动。阳光灼热,漫洒在大地上,羊圈在气浪中越见虚幻。时间,仿佛也停顿了……
忽然,领头的车速明显放慢,有情况。好,收心赏鸟吧。
普通燕鸻总是独自站在路旁略高的土坎坎上,以背相向,也许是它对自己的保护色太有信心,即使车到眼前,只要人不下车,它就不太理睬,偶尔回头瞅上一眼,小眼睛亮光一闪,便自顾自回头看风景去了。
东方鸻略为警觉一些,雄鸟头胸部的白色在腹部的棕色反衬下显得特别干净清爽。它总是与我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。原来,离我们不远处,三只身披小斑点皮裘的宝宝在妈妈带领下,正准备在“敌人”眼皮底下悄悄溜走呢。
如果百灵们也有摔跤运动,蒙古百灵的身型当与长嘴百灵属于同一个级别,看它忽而在空中振翅鸣唱,忽而扎进草堆销声匿迹,偶尔站立在草场界桩上审视一番,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,不胆怯但也不屑于与人亲近;小云雀永远都不甘寂寞,提着花腔炫耀悬停本事;亚洲短趾百灵则要低调得多,只在草丛与裸露的沙地之间穿行,与其他百灵相比,它还真的就是贴地匍匐前进一族。
白腰杓鹬不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,被热气腾腾的扰流放大了不少,难道它还想冒充大鸨不成?
那么,大鸨是这广袤草原的王者吗?但为什么它们总是远远地逃离我们的视线?即便是笨拙地飞越我们的上空,也绝不在200米内停留?两枚大鸨蛋泛着灰绿的幽光安静地卧在土地上,距离我们的车轮不到5米,惊得我们一头大汗!
阿穆尔隼沿低空飞行,落在低矮的灌丛上,蓑羽鹤在天边优雅地行走,一切都变得虚幻……两只斑翅山鹑在脚边扑腾腾起飞,笨笨地扰过车头,落在草丛中,再也寻不见踪影……落日的余晖催促我们赶快回家,前方要走的路还很漫长……
通辽——长春
六月的东北,到处充满着勃勃生机,从呀呀学步的小鸟崽儿之众多,可窥见一斑。自白城经通辽途中,红尾伯劳还在安心坐巢,楔尾伯劳的六个宝宝却已经探出小脑袋,静静期待下一顿大餐。伯劳大概是对自己的护巢能力很有把握吧,巢址都选择在不高的杨树主枝杈间,只离地面不到2米的高度,一幅不惧敌人来犯的架势,绝不愧对自己小猛禽的称呼。一对红隼夫妻,则在路边崖壁的石缝中找到哺育后代的场所,当爹的抓老鼠当妈的抓青蛙,十数分钟内便显出各有各的神通。在公路边拍鸟,总是难以安心等待,架不住好奇的司机停车打探,也担心暴露红隼的巢址,一行人带着些许遗憾匆匆离去。
来到长春。这天刚下过阵雨,天空是柔和的灰色调子,公园里散发出泥土的清香,林间小径的落叶湿漉漉的,放轻脚步踩上去便悄无声息。在@奥迪@的引导下,去南湖公园看长耳鸮。奥迪此前拍摄了长耳鸮的幼鸟,一周过去了,忍不住心里的一份牵挂,想回去看看小朋友长大了多少。顺利找到地方,长耳鸮成鸟正在高大的松树上打瞌睡。周边打个转儿,头顶上,茂密的树丛里,一只毛茸茸的长耳鸮幼鸟在泛着温润嫩绿的树叶中钻出来,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张望。这到底是鸟观人,还是人赏鸟呢?赏鸟的人不禁哑然失笑….沿着步道来到湖边树林,只见大斑啄木鸟爸爸带着一嘴的虫虫回到树洞前,鸟妈妈马上从洞中伸出半个脑袋很默契地把食物接了进去,鸟爸爸如是传递数次。真让人好奇,这是雄鸟负责觅食雌鸟负责孵蛋呢?还是它们正在接力喂养刚出壳的幼鸟呢?正边走边琢磨着,一群红交嘴雀吵嚷着落在眼前的松树上,旁若无人地剥食松果,脑子里突然间冒出:鸟嘴巴的功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