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产的褐马鸡终于没有出现,张果老号称的百分之百记录,终于也随着中午的钟声应声而破了。不管是他的RP问题,还是俺的气场不对,反正是连鸡叫也没听见,呵呵……其实,加不了记录又有什么关系呢?见到传说的鸟人岂不是更有趣?
次日,和朋友接了橘树一起去十渡。北京的5月,能加的个人新记录不多,却想多见见老朋友。如果以2003年作为国内观鸟活动迅速发展的开端,橘树就属于年代更久远的老鸟人了,是和北京的付老师、赵老师、广州的廖老师等同“辈”的吧。过去的九年,从东洞庭湖到北戴河再到菜阳河,虽然也曾经无数次碰面,但每次都是鸟友的大聚会,各人都忙于带队观鸟,忙于认识老相识新面孔,却从来没有机会一起静静赏鸟,心里总觉得是一种缺憾。于是,这次早早约好了,同去十渡。
这是一个绵延约四十公里的风景区,位于拒马河上游,沿河一侧是山形独特的绝壁,另一侧是同样绵延四十公里的柏油路,路边是热闹非凡的工地,河边还倾倒了不少建筑垃圾,估计是要赶在暑假来临前竣工吧,只能从河对岸的景致幻想昔日的美景了—北京的小桂林。
这时的游客不多,车辆也少,我们得以在每个渡口工地的间隙中一窥鸟况。
黑鹳,在这里不难见到。有一只亚成鸟,羽色看起来脏兮兮的,没有成鸟那样的光彩(大型鸟类通常需要至少5年以上才能成熟到可以繁殖)。成鸟则是光鲜的多,该黑的黑,该红的红,在浅浅的河水边孤傲地踱步……
冠鱼狗,在一个迷你泵站的积水口等待食物,一个不留神,它便偷偷叼着一条小鱼儿,呼啸着飞向山边的一片小树林中去了……
几只岩鸽,看起来百无聊赖,在峭壁上唧唧咕咕地蹲着。正琢磨它们在哪个岩缝中筑巢,这个小群体却突然焦躁起来。一呼哨,七八只便腾空起飞了。一只游隼,不知从哪个隐蔽处所,唰地俯冲下来,只见空中扑啦啦落下纷飞的羽毛。游隼提着岩鸽沿着河对岸的崖壁缓慢地飞行,在一处略凸起的岩石上犹豫了一下,继续前行,似乎并不急于吞食猎物,直到飞出我们双筒所及的范围,消失在雾霭中……
一处略宽而缓流的浅水滩露出星罗棋布的小石头,几只灰鹡鸰追逐着、舞蹈着,一块小石头突然移动了一下。怎么可能呢?哦!原来是一只长嘴剑鸻啊!蹬蹬蹬,跑几步,停,看不见!蹬蹬蹬,再跑几步,停,还看不见?呵呵……像极了藏猫猫的小孩童……不知为何,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深圳的小peter,当他还是小学生的那天,自己在双筒望远镜中找到一只金眶鸻,他就那样一边描述着小家伙的举动一边哈哈大笑,那份全心投入,那份无须掩饰的快乐,感动了身边的每一个人(现在,身在国外的peter又在筹划这个暑假的观鸟行程了吧)。
思绪回到十渡。和橘树一起观鸟,是一件很轻松的美事。因为,如果你对某只鸟儿产生了浓厚兴趣,就算它是只常见鸟儿,一样可以仔细观察,想看多久看多久,不用担心时间问题。橘树总能让自己找到有趣的目标,绝不会催促别人。那目标既可以是池塘边的一蓬乱草,也可能是岩石上的一堆鸟粪。或许,是因为有了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,才能不管置身于何种境地都不会烦闷枯燥吧……
四个小时的十渡,鸟种记录32种,用橘树的话说,该看的都看到了。心满意足,打道回府吧!
此后在北京的数日,收获可以用惊喜连连来形容。
跑到植物园去,游客很多,找个僻静的小溪流逆流而上,在一个小水潭旁边遇到李包正在指导几个新进鸟友。看到她们手里拿着《手册》,便凑上去打招呼,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。刚做完鸟调的李芳和苗苗也到了,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,居然误打误撞到他们活动结束的集合点上了。
次日,少不了蹭车参加北京鸟会的百望山猛禽活动;
再次日,由李包一大早带着去什刹海,说一定要尝尝北京小吃,结果太早人家都没开门。看过北京雨燕,突发奇想,改去天坛,在苗圃遇到田阳;一起去北师大内的猛禽救护中心,在校门口巧遇以为这次无缘见面的赵欣如老师(讨了北京鸟会的T恤,最后一件);拜访过猛禽中心的张帅,去看人工繁育的黄腹角雉,居然遇到董路。前年一个人在滇西昔马古道的山坡上暴晒的时候,董路独自从山坡上走下来,那时候他还在读研究生吧?现在居然在这个校园最偏僻的角落再次相遇,机缘真是琢磨不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