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鹰的故事 [青冈]
类别: 鸟人鸟事 -- 鸟语文集 发表时间:2005-3-30 9:50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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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都市的高楼大厦里穿行,我常常希望自己能像天空中的雄鹰那样飞翔。我渴望自由自在,我渴望无拘无束。形体受社会拘役,我只能让心灵去飞翔。
想起了一只小鹰。
晚饭后,我喜欢在校园里散步。读书的那些日子,我熟悉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和角落里的生态。
史学楼是五十年代的砖土红楼,五层高。最高层的红楼后墙上原有滴水筒,下雨的时候,雨水便顺着水筒流下来。可能是年久失修,铁皮水筒掉落,于是古旧的红砖墙上自然出现一个小小的黑洞。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发现一只鹰飞过来,又钻进去,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,以后我便常去观察,我发现一共有两只鹰。冬末春初的时候,两只鹰在红楼顶端交合。下了课,总能发现史学楼的屋脊上站着一只或两只鹰。对鹰有了兴趣,我去图书馆翻书,也去生物系的朋友们那里请教,我知道那种鹰的学名叫红隼,喜欢吃老鼠和蚂蚱之类的小昆虫。
有一个傍晚,斜阳柔和地照耀,我又转到史学楼的背后,那里是一片绿地。那时候三只小鹰已经很大了,每当妈妈或者爸爸回来,小鹰都发出鸣叫。似乎只有我知道那个秘密,这样,小鹰家族避免了受到不该有的干扰。我正慢行中,忽然发现草丛里有一只鸟迅速地沿着墙根跑过去,我好奇,追过去看,原来是一只小鹰,楼上的巢穴里还有两只,可能这只是被挤掉的。小鹰还不能飞翔,无法回到巢穴里,我很快地就抓住了它。
我从来没有那么兴奋过,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小鹰。小鹰的眼睛圆圆的,惊恐地望着我,小鹰的黄嘴丫还有好多,嘴巴弯弯的如钩。我只能把小鹰带回宿舍,放在地下,小鹰立刻钻到床下,无论如何也不出来。
呆在床下也好,免得出来闹。给小鹰弄食物成了难题,第二天早晨,赶到早市买了猪肉,回来扔到床下。小鹰不吃,看来是不习惯,不过下午下课回来的时候,小鹰正在那里撕扯着猪肉,它不太喜欢吃肥肉,只挑红色的瘦肉吃,把白色的部分留下来。接下来,了解了小鹰的习性,每天早晨去市场买牛肉给它。慢慢地,小鹰长大了。
小鹰不再甘于床下的生活,宿舍没有人的时候,它便跑出来,能从地上跳到椅子上、床上和桌子上。小鹰不懂礼貌,开始随便拉尿,上床的同学发现被子上有小鹰的白色大便后,一度发怒要惩罚它。当然看在我的面子上,小鹰安然无恙。小鹰大便的次数越来越多,宿舍里的人开始反感,无奈只能把小鹰送给对门的同学林子,林子也喜欢小鹰,他的宿舍就他一个人,方便。
业余的时间,我们以小鹰为乐。上课忙,有时候两天或者三天才买一次肉,小鹰很饥饿,站在床头看我们,它习惯了我们给它喂食。我拿着一块牛肉放在胳膊上,小鹰一下子就能看见,开始还忧郁,但过不了一分钟,它会迅速地飞过来,落在我的胳膊上,把肉叼走,回到床上去美餐。小鹰的翅膀越来越长,它经常绕着屋子飞两圈。偶尔不买肉的时候,我和林子去草地里捉蚂蚱,把蚂蚱从瓶子里放出来,小鹰立刻飞到地上,一个一个地捉蚂蚱,然后吃掉,小鹰很调皮,它还会戏弄蚂蚱,直到把蚂蚱弄死,它才吃掉。
小鹰已经能飞了,可是我们已经和它处出了浓厚的感情,总也舍不得放飞它,尽管当初我的初衷是等小鹰长大能飞的时候放归蓝天。为了防止小鹰飞走,我们处处提防,5月份了,我们还不开窗子。小鹰常常站在窗台上,遥望玻璃外面下了课的我们,它能看见满眼绿色,可是它出不去囚禁它的宿舍。
小鹰的两个兄弟已经长大飞走了,能看见爸爸妈妈带着它们在校园的楼顶上练习飞翔。六月份的一天,我们去上课,忘记了关掉门上的小窗,小鹰从那里飞出去,在走廊里自由的飞行。有人告诉我和林子说小鹰飞出来了,我们忙不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