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虫子粘在左手指,右手相救,虫子顺势粘在右手指,哪个手指弹就粘住哪个手指,每每要来回弹上五六下,小虫才能脱手,毛毛虎坏笑不已,走近来看热闹,又生怕弹出去的虫子射到自个身上。特别难缠的蚂蝗,就得掏出风油精之类的,一滴上去,蚂蝗就痛苦地踡缩成一团,滚落一边。
当然,蚂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,毛毛虎走着走着,无意中从肚皮上掏出一条外来物,急忙一甩,东西粘到雨衣上,定睛一看,妈呀,蚂蝗!我走着走着,觉得鞋内与脚跟处似乎多了点东西,拔出脚一看,哇,脚跟的袜子外,粘着好胖一条冤家,动用了风油精才跌落下来, PT可能注意力全放在鸟影鸟声了,当他从耳朵后甩下一条蚂蟥时,耳后皮肤已给啃开了个小血口。
人走累了,四处打量却找不到可以安放屁股的地方,连找个依靠一下的东西都困难,到处潮湿,到处蚂蟥,腰再酸,脚再软,也得挺住。后来在山顶上的鸣凤谷巨石下面找个干燥处坐了会,再后来,稍干的木凳上也坐坐,当然鸟来的时候,什么也是顾不上的,碰到擦到甚至靠在栏杆上,扭着脖子看鸟拍鸟要紧。
11:10,从入口方位的林子里传来一群鸟声喧闹,精神为之一振,寻声找去,高高的树梢上数只黑身子的大鸟飞来窜去,吱吱喳喳,大黄冠啄木鸟的身影也在树干上若隐若现,大盘尾头冠十分显著,拖着细长细长、未端还带把带卷的尾巴,从这个树枝一下子飞到那个树梢,十分活跃。给它吸引住拍了几张,结果漏过了塔尾树鹊,PT说这是深圳鸟友中没几个人见过的稀罕鸟,唉,这下损失可就大了,心中闷闷不乐。找出鸟书一翻,哦,这塔尾树鹊也是与大盘尾一样的黑身子,只不过尾巴十分有特色,有分叉的尾羽远看过去像座塔,怪自己出发前没好好做功课啊。
之后,雾散了,雨停了,小鸟们也起床了,我们继续转山,鸟况一时热闹,一时清淡,星头啄木鸟、红头咬鹃陆续登场,吱吱喳喳的鸟叫声中,有些小鸟喜欢悄然混于其中,淡紫䴓是海南的特有䴓,PT说它是䴓中很漂亮的种类,遇上了它,只是太高了并且逆光,只能看到黑色的剪影,海南柳莺嫩黄的小肚皮, 还有灰头鸦雀,都是活动在远处树林的最顶层,能看到,却不能看得舒服。
喧杂的鸟叫声中,PT听出了几声不寻常的、或者是他一直铭刻在心的鸣叫,他断然判定是印支绿鹊-----那关在鸟笼的无比可怜的鸟、那在弄岗翻山越岭而不得的印支绿鹊。循声搜寻、耐心等候,嘹亮的鸣叫声越来越近,最后,几只印支绿鹊就在我们周围的几棵大树上一边鸣叫,一边飞快地移动,时而飞走,时而又飞回来,最近的时候,只听唰的一声树响,一只印支绿鹊落在十来米远的矮枝上,千载难逢的拍照角度,可惜措手不及,唰的一声再无影踪,PT亲自操刀拍了几张,还看到了它全身,沉默寡言的他长吁一口气,格外兴奋,山林中的印支绿鹊美丽得像个精灵啊,冠羽张开,十分机灵生猛。
鸟运继续,在大家兴奋无比各自忙活时,我自己找到了塔尾树鹊,镜子一对上它的尾巴,果然名符其实,好有特色,还独个看到一对从树林中间层悄然经过的褐胸噪鹛,脸颊部白斑明显。再后来,塔尾树鹊在枝头给我们表演来了,两个一起或单独一个,每个人都看得很清爽。
到了下午,PT决定“放过”高处的大鸟,领着我们在山林低处上反复转悠,有时还离开栈道走一小段林间小路,白鹇只有他看到了一眼,一小会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声我们都听到了,晚上拿原有的声音比对, 确认了是海南孔雀雉的叫声。林间小路穿越出来,全身小心检查一次蚂蟥,往往裤管一两条,鞋子二三条,有的已钻进鞋内,正在鞋面缝隙里的蠢蠢欲动。
PT说技术型的观鸟者找到好地点然后蹲守着,力量型的观鸟者则到处走动找鸟,我看PT属技术加力量型的,为了增多一点与鸟相遇的机率,领着我们不知来回走了多少趟,不知上下走了多少级台阶,在山林里不停地转啊,走啊,……直到天色渐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