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都不应丢掉自己的梦想 [青冈]
类别: 鸟人鸟事 -- 鸟语文集 发表时间:2007-1-29 6:59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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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我眼中的台湾鸟人孙清松
就是上一个晚上,我还在欣赏台湾导演侯孝贤的电影《恋恋风尘》,越发地钦佩台湾艺人对传统文化的留恋和记忆,片子看得我宁静,和当下大陆的浮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女作家龙应台也表述过,台湾确实有一些很独特的文化,大陆再大,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。没去过台湾,没什么切身的体会,但透过侯孝贤来理解龙应台的话,看来很恰当,台湾确有一些人在执著地追求着人性美的东西。台湾鸟人孙清松来深圳交流,我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,推掉其他的活动,早早地到了现场。
一眼就认出来了,不过孙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要低很多,一米六左右,后来孙先生风趣地说都是当年扛大炮给压的。孙先生也很瘦弱,他自己又解释为:总在山里晃,营养不良造成的。孙先生1957年生人,总体来说是个很干练的小老头儿。
20 多年前,孙清松喜欢上摄影,随后就对拍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这个兴趣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轨迹。退伍后,他进入台中市自然博物馆工作,作为职员,我能深深地理解孙先生的处境。朝九晚五的固定工作时间,慢慢地就把人变成整个社会机器上的一个零件。孙先生喜欢鸟,但是这业余爱好与谋生工作形成了尖锐的矛盾。再有十年,等退了休,人就充裕了。可是孙先生说,不能再等了,一个人还能有几个十年?知道下一步该是什么了吧,孙先生辞掉了养家糊口的工作,做了自由人。他引用宋朝欧阳修的《画眉鸟》诗句“始知锁向金笼听,不及林间自在啼”,以此来表现自由的宝贵。自由,自由是多么的可贵,想着每个人都像被紧束的小鸟,飞也飞不动,这时候羡慕孙先生的心情油然而生。我的精神导师林语堂先生当年也是这样,他们都在不自由的社会里争取到了另一种形式的自由。若为自由故,一切皆可抛,可对于我来说,徒留惆怅。
孙先生玩起了鸟,认真地玩,以至于玩到了专业的境界。兴趣是最好的老师,孙先生起初学习工科,但对鸟的热爱几近痴迷,手头也没有充裕的资金,于是凡能自己动手做的东西,决不浪费一分钱。我看到他的电脑桌是自己做的,放键盘的基座是自己做的,木板书房也是自己钉的,到后来的鸟鸣录音设备都是自己配制的。孙先生的行为给我上了一课,一节关于自立精神的课,对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城市人来说,孙先生在传承着一种传统的中国治家修身文化,古语说“民生在勤,勤则不匮”。DIY在孙先生那里是司空见惯的,我想他在工作中除了辛劳,一定也获得了极大的乐趣。
孙先生对业余的爱好绝没有采用业余的精神,而是以一种高度负责的专业精神来对待。在山里拍鸟,做好了掩体,然后钻进去,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,饿了就吃一口干粮,为了拿到野鸟的某种自然行为,所付出的常常为普通人所难以想象。在山野里呆上一天或者几天的时候都有,餐风露宿,就为了追求美。在劳作中,孙先生把自己的生命与野鸟的生命紧紧地捆缚在一起,很难想象,没有爱的精神,任凭谁也难以做到。城市的生活足以让我们舒服到忘记一切,别人在夜夜笙歌之际,孙先生一个人隐藏在山野的某个角落里。每一张图片,都凝结着非凡的汗水,那种艺术美让人动容,孙先生的灵魂都交给了自然。坚忍不拔,耕而不辍,孙先生有收获。
美国总统富兰克林说,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骄傲。无论是谁,整个生命似乎都在同骄傲作斗争,唯独胜利者寡。一个人有了成绩容易骄傲,而后便目无他人;一个人有了钱,更容易骄傲,而后便肆无忌惮地嘲笑穷人;一个人有了权,就更不可一世,似乎整个世界都能归他自己掌控。这世界是骄傲者的世界,行走在城市里,这城市也是个骄傲而气躁的